平明楚山孤

【优散•灵异】题目没想好 想好再改〔一〕

因为我实在太久没更了，就拿了旧的存稿出来
后面一点不太有感觉 随便看看吧
加入fa总的开坑不填大队

散宝的设定是看了见总画里的散，相当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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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优瓦夏是被不断的沙沙声吵醒的。

他平素睡眠质量很好，闹钟需要调到最大声才能叫醒他，更别提这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了。

今天晚上他有点感冒头疼，同寝的室友又不知道去做什么，大晚上也不在宿舍里，所以在优瓦夏睡下的时候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

优瓦夏闭上眼，努力忽视那种像是拖着步子慢吞吞地在地上走的声音，半晌后不但没睡着，甚至将那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似乎是穿着拖鞋脚步拖拖拉拉地在宿舍里踱步，仔细听还夹杂着些粘腻的水声与粗重喘息的鼻音，扰人得像是踩在糖浆上磨蹭。

支楞着耳朵听了半天踱步声迟迟无法入睡，优瓦夏扶着床栏坐起来，双层床发出金属摩擦的吱哑声。

他蹙着眉向地上看，果然是个人站在那里。

今晚的月色算不上澄明却也不昏暗，优瓦夏隐约瞥到那人披在肩头的长发，顿觉头疼，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散人？”

散人是优瓦夏读研的同寝室友，小年轻长得挺不错，放在别的男生身上本该显得邋遢的长发也被他收拾得整整齐齐，出门扎个马尾，惹眼着呢，因此也似乎艳福不断，一周内总有那么一两天不回来睡，第二天见他来上课便是眼眶青黑面色苍白，一幅纵欲过度的样子。

他室友人挺不错，就是有点封建，一点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看他名字叫逍遥散人就知其中一二。偶尔能见着他用朱砂在黄纸上鬼画符，还随身带几个小瓷瓶，神神叨叨的。

在地上踱步那人停了步子，仰头向优瓦夏的方向望来，宿舍内没了摩擦声顿觉空荡，教人不得不多想那么一两分。

“优瓦夏？”

“嗯。”优瓦夏随口应了，懒得和他计较，丝毫没发觉散人今天声音格外枯哑低黯，便躺下睡了。
又躺了片刻，虽然宿舍里已经没有扰人清梦的声音，优瓦夏却还是烦躁异常，无论如何都没有睡意，反而格外清醒，开始没来由地留意房内。
自己翻来覆去的折腾停止以后，双人宿舍便安静得滴水可闻。

不，这不对。

优瓦夏心下一凛。

散人怎么可能不回到床上去或者发出一些其它的声音，一个人动作再小心也会多少弄出点动静，哪怕是绵长的呼吸声优瓦夏都自信听得见。

他猛地睁开双眼。

月光从不甚厚重的云层中挣出来，照得室内透亮。

优瓦夏便借着那月光看清了一直盯着自己流口水的东西。

眼眶空洞，却又非要扯出一个似笑非笑表情的恶鬼。

那东西正站在床头，见优瓦夏发觉，便张开噬人大口，猛地扑上来。

它的口中散发出阵阵臭气，优瓦夏来不及反应之下，用被子卷着手臂挡了一记——利牙却刺进了左臂，凉气与隐隐约约的恶意顺着血脉流进。

那东西眯了眯并不存在的双眼，似乎对尝到的鲜血很是满意，伸出一条布满腐肉的胳膊，向着优瓦夏劈头盖脸地抓来。

优瓦夏只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咽喉，喉间咯咯作响而全身僵硬无力，明明是去挡那恶鬼的左臂却显得像是主动地将血肉送给他吮吸噬咬。

他只得瘫软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看着那东西腐烂生蛆的掌心越来越近，耳边倏地响起猎猎风声。

——恶鬼身形一顿，随即开始疯狂挣扎，细长的魔爪努力抓住床头栏杆，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磨砺声。

什么？

优瓦夏愣了一霎那，立刻意识到是有人在干涉那恶鬼了。

一声空爆在空中炸响，有人喝到：“破！”

优瓦夏浑身的束缚像被抽丝剥茧一样吸走，他立刻撤回自己的左臂，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意识到是那秽物的利齿伤了自己，黑色宛如毒液一般的液体随着血管向上吞噬蔓延。

但此时怎顾得上这些？优瓦夏抄过枕头就往那东西头上砸——手机太贵舍不得。

地下又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先前解了禁锢的那人引着液体在空中浮动，发出颇为诡异的流声。

“……四象俱灭，同化为一，收。”那人朗声道，一刹那恶鬼像是化成了浓墨，飞速旋转起来，最后汇于一点，尽数落入那人胸前的瓷瓶中，带起一阵阴风。

宿舍中明光大作，优瓦夏捂着不断流血的左臂向下凝神望去。

是他的室友散人，简简单单地穿了件衬衫，长发凌乱地束起，见优瓦夏征询而又带着些怒气的眼神，愧疚地低下头，轻声道了声“对不起。”

优瓦夏这才注意到他领口的血渍。

“这是……”优瓦夏脑内一片空白，茫然地喃喃，复又醒过神来，“等等，你说对不起……这和你有关？”

“对……它可能是跟着我的气息过来的。”散人脸色纸白，优瓦夏见他这样，又突然不忍心细问了。

“优瓦夏，你先下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散人向着坐在上铺的优瓦夏伸出一只手，颇有要将他扶下来的意思。

优瓦夏嘴角抽搐，单臂抓着床梯，动作利落地下床，“蹄子收回去，我又不是两只手都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