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散】无心 [1~4]
ooc满地走
预计中篇 目前码了这些
设定在中间会有解释,在尝试新的文风
不知道该说啥 放吧
排版排死我了(说的像你有排出什么好看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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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优瓦夏站在大教室后门外,隐约能够听到扩音器在大教室中的回响,他甚至能够想象出声波像水纹一样一圈圈扩散开没入墙面的景象。
他侧头从半开的门里往里张望,老教学楼的楼内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木气,树影影绰绰地映在窗户上,他怀疑那扇玻璃上趴了不下三十只飞虫,正用它们看不出绒毛的腹部摩蹭那几片人类浇筑的透亮冰片。
这么炎热的天气,在没有空调的教室里上课,真是要命了。
优瓦夏叹气,趁着老教授低头摆弄课件时闪身钻了进去。
在他的想象中,自己的动作本应如忍者一样无影无踪——但很可惜,这位优姓忍者先生因为穿的是短袖而不是紧身衣,挂到门把手,引起老门颇不满意的吱哑声,而被开除忍籍。
他的动作仿佛是在安静而闷热的教室里倒下整整一袋针,十几双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盯着优瓦夏,盯得他浑身发毛,连忙在老教授抬头前寻了个位置坐下。
旁边隔一个位置坐了个男同学,优瓦夏匆匆一瞥到他背对着自己趴在书上,看动作像是睡了。
老教授摸摸索索,摸来金丝框的老花镜戴上,盯着优瓦夏的方向看了又看,优瓦夏直觉不好。
如他所料,老人家开口了,声音比方才弄响的那扇老木门还要嘶哑,带着些口音。
“刚才进教室的那位同学,回答一下黑板上的这道题。”
优瓦夏匆忙把自己的包放在一边,勉强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试图看清黑板上模糊的笔迹。
空气中水汽弥漫,仿佛能在黑板上凝成小水珠顺着教授笔迹里的长竖滑脱而下。窗外蝉声愈为凄切嘶哑,一声声地试图扎穿鼓膜,优瓦夏眯着眼,艰难地辨认老教授龙飞凤舞的笔迹,脑中却被一层薄纱笼住,蝉声,窃窃私语声,甚至是后面那人抖腿发出的簌簌声都一股脑地钻进感官中,引得眼前更是朦胧。
他烦躁地抖抖左腿,老教授正淡然地看着他,反应似是一幅早就预料到此情此景而故意为难他的样子。
优瓦夏用力地闭了闭眼,正想服输于老教授的为难,撑在桌上的左手手背却突然被一点冰凉触碰,微小的感知被神经末梢接收,由神经递质飞速传至大脑皮层。
优瓦夏有那么一霎震惊于这种高温下自己反应的速度。
然后才意识到那是那个隔了一个座位的同学在戳他。
优瓦夏低头看去,男生将一个草稿本摆在了他的面前,手写的答案被红笔框了一圈。
像是眼眶内的白翳缓缓褪去,优瓦夏终于隔着一层几乎实体化的水汽看清了他进教室里来的第一行字。
优瓦夏按着那男生的提示扬声回答。
答案是对的,老教授瞪了这边好一会儿,方不甘心地继续讲课。
这只是昏昏欲睡的夏日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事件,周遭人的视线转回他们的手机屏幕上。
蝉声在耳中的轰鸣渐渐消退,优瓦夏按了按太阳穴,低声对旁边的男生道:“谢谢啊。”
男生摇摇头,没说话,伸手拽回草稿本,优瓦夏只瞥见了白皙而修长的指节。
既然对方摆明了不愿意说话,优瓦夏也没有去搭话的必要,低头在潮湿的书上乱画,蓝黑色的墨水氤开一圈又一圈墨痕。
今天空气湿度过高,衣服好像也能拧出水来,优瓦夏皱着眉头发呆,脑内过着一串游戏画面,余光里突然瞥见旁边男生的动作。
微微往自己这里转头又匆忙地转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概是在偷窥。
优瓦夏假装自己不知道那男生的小动作,便见他在三分钟内偷看了自己五次,片刻后递来一张小纸条。
「书,翻错了,在278页」
笔迹锋锐字形清瘦,草而不乱,是用纸笔写惯了字的人才有的书写,放在电子产品横行的今天很是难以得见。
居然有人会听课?优瓦夏有点讶异,书页翻动间发出沙沙声,他看了一眼内容,正是在上的内容。
不过他若是不听课,今天也就没人救自己了。优瓦夏有点想笑,侧头去看那个男生。
对方皮肤白皙嘴唇温润,神情中带着些书卷气,半框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树脂镜片后的眼神柔和。见优瓦夏看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微微偏过头去。
长相有种谦谦君子的帅气,看上去会很受女孩子喜欢。优瓦夏暗自评估道。
这么想着,他伸出手去,“我叫优瓦夏。”
对方与他握手,微笑的唇边扬起圆圆的笑涡,松开手后在草稿本上写了几个字。
「逍遥散人」纸上笔意嶙峋,这么看上去竟有些出尘之意。
优瓦夏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男生的名字,突然明白过来逍遥散人一系列古怪的举动。
一言不发,传话只写字,笑的时候也不出声。
“逍遥散人你……你不能说话?”优瓦夏试探着问道,又自己唾弃自己的问话太过唐突无礼。
逍遥散人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承认还是否认,亦或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优瓦夏见状安静下来,学着那男生的模样不言语,书页在静默中被百无聊赖地翻动,一旁传来做笔记的沙沙声。
倏然间有风起,就连空气中粘附的湿意也被驱散了些许,玻璃外的树一齐张牙舞爪地伸展开他们的枝条,竭力让每一片几近被蒸干的树叶都浴在这并不算清凉的风中,蝉声忽地寂了。
天光从树隙间拼命地挤了进来,晃在桌上,优瓦夏遮着眼不经意地瞥向那边——
名叫逍遥散人的青年人神情专注,眉眼低垂。睫毛在反射出的光亮里晃成模糊的一片,略有潮湿的额发乖顺地贴在额前,随着笔杆的挪移微微地抖动。
优瓦夏鄙夷了一把自己想去给他撩起额发的想法。
〔二〕
优瓦夏第二次见到逍遥散人并不是在那堂无趣的、一周一节的选修课上。
彼时正是傍晚时分,白日的燥热渐渐消退,西边的宿舍楼背上金灿灿的一片晚霞,将身影映在人工湖平静的湖水上。学生们大多吃完了晚饭,三三两两地出来乘凉。
优瓦夏原是吃完饭路过散步,走到人工湖边一见十几对情侣,本打算扭头就走,结果在湖边的长椅上远远地望见了那个男生,没有戴眼镜,轮廓被暮光镀上一圈金边,眉眼都温柔成湖水中的淡淡波纹。
优瓦夏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低声打了个招呼。
逍遥散人对他微笑,眼神里漾着阳光,轻声应道:“嗯。”
优瓦夏蹙眉,震惊与怀疑席卷而来。
逍遥散人原来能说话?那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能说话的样子?
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逍遥散人的声音是极为好听的,就连方才那个简短而模糊的一声应答中都能听出清亮与开朗。
优瓦夏私底下反复揣度,逍遥散人不问便明白了他的疑惑与惊异,从衬衣口袋中摸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开始解释,优瓦夏凑过去看他在写什么。
「我有失语症,不是哑巴。」
笔尖在空中微微一顿,又在“失语症”的下面重重地画了两横。
「你可以查一下。」
执笔的指尖白皙到近乎透明,微有些颤抖。
优瓦夏装作不在意地扫视过逍遥散人的右手,打开手机浏览器。
“失语症是指与语言功能有关的脑组织的病变,如脑卒中,脑外伤、脑肿瘤、脑部炎症等,造成患者对人类进行交际符号系统的理解和表达能力的损害,尤其是语音、词汇、语法等成分、语言结构和语言的内容与意义的理解和表达障碍,以及作为语言基础的语言认知过程的减退和功能的损害。”
打开百度百科,跳出的是一段冗长而不知所谓的语句,优瓦夏反复上下念了几遍,只大概形成了一点印象。
因脑部特定损伤而造成交流障碍?
逍遥散人忽然靠他近了些,挡去了一部分夕光,一撮栗色的头发强行挤入优瓦夏的视野。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一行行医学介绍飞上屏幕,最后停在了“分类”上。
优瓦夏看着散人给他翻到的分类,“运动型失语”,主要表现为表达障碍明显于精神障碍。
“这是你得的病?”优瓦夏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偏过头去,青年眉眼干净,正专注地看着他。听到他的问话,抿了抿唇,认真地点头,又用手指在屏幕上碰了碰。
优瓦夏继续去看逍遥散人指给他看的内容。
(3)缄默症:无任何语言,理解完好,书写保留。
优瓦夏沉默了良久,伸出手游移片刻,却只拍了拍逍遥散人的肩。
青年的目光仍澄澈一如初见之时。
“这病,怎么来的?能治好吗?”优瓦夏觉得自己的语言也被逍遥散人的沉默带得艰涩。
优瓦夏越过逍遥散人肩头看他行笔。
「十二岁的时候出了车祸,大脑受了伤,医生说情况不可能逆转了。」
散人想了一会儿。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的,只是不能说话而已,现在也过的很开心。」
逍遥散人看着湖面勾唇微笑,眼睛里金红的湖面上掠过一点飞鸟的倒影,柳条在暖风中轻拂。
优瓦夏忽道:“你应该多笑笑。”
逍遥散人微一怔愣,保持着望向湖面的动作点了点头,在小笔记本上继续写字。
「谢谢你,优瓦夏。」
「你也是,笑一笑一定很帅气。」
「叫我散人就好。」
优瓦夏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和散人一起看着湖边往来的行人。
他其实是想说“你应该试着说说话”的。
他又想起了运动型失语症说明里的“预后较好”。
这么好的声音,如果不能说话就真的太可惜了。
算了,来日方长。
(注意:为了文内设定,描述上对失语症的情况做了一些更改 实际上失语症往往伴有失读症、失写症等,病因为大脑皮层管理此功能的部分受到损害。患者事实上多少有理解能力缺陷,同时一般病情表现于难以造句、难以表达意愿,语法缺失。)
(失语症原则上都是适应症,除特殊情况患者以外皆可接受康复性治疗,并且患者越年轻越好,需外向性格者与较高的恢复愿望)
(病因常为各类脑损伤,常见于病卒中,即中风。为协调性故瞎编为出车祸脑部受损。)
〔三〕
-可以,六点半,食堂门口见。
-嗯
我不急
你可别再穿反衣服了:>
-……
别说了。
优瓦夏似是微恼,关掉聊天界面的时候却又心情甚好地翘着嘴角。
从那天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关系便顺水推舟地越来越好。散人聊天的语气轻松活泼,也经常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比如取笑优瓦夏前两天穿反T恤的事——与他日常生活中温文儒雅却又沉默寡言的形象截然不同。
优瓦夏将电脑关机,整理好衣服起身,准备出门。刚巧两名从图书馆回宿舍的室友推门而入,双方俱是一愣。
“去食堂,你们俩去吗?”
“去,稍等一下。”
三人路过人工湖,两名室友正热烈地讨论着新出的游戏主机,优瓦夏本应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今日他却更偏好沉默。
人工湖畔的垂柳轻点湖面,夕阳早已没在地平线以下,天空中被打翻一片淡金与澄蓝,飞鸟归巢,似与许多天前散人眼眸中映出的是同一群鸟。
“喂,想什么呢。”室友拍拍他的肩,优瓦夏才反应过来两名室友已经叫了几次自己的名字。
“……没什么。”对着两名室友似笑非笑仿佛看透一切的表情,这话说出来优瓦夏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我好几次看见你和别人一起吃饭了,如实招来,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室友奸笑着逼问,优瓦夏语塞片刻,压不住吐槽的心情。
“你已经瞎到会把男人认成女人了?”优瓦夏斜眼看那个戴眼镜的室友。
眼镜对他的回击罔若置闻,继续兴致勃勃地询问:“那就是男朋友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和你做了一年室友,我居然没发现你是个基佬。”
优瓦夏原想直截了当地否认,脑内猛然掠过散人细长的手指、清瘦的字形、栗色眼眸中漾起的阳光与那转瞬即逝却刻在记忆里的应答声,语气竟是有些迟疑。
“……还不是,别瞎说。”
那两人捋着并不存在的山羊胡,笑容意味深长。
三人虽然嘴上聊着天,走路速度倒是不慢,片刻后即可望见食堂灯光照射下摇晃的人影,明亮的光线愈发衬得室外昏沉。
优瓦夏隔着十几米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散人,似乎要往楼梯下走,又停在原地,优瓦夏便紧赶了几步走到散人面前。
“等很久了?”
听见优瓦夏说话,散人的眼神像是被谁点上了高光,他含着笑摇头,调皮地做个“三”的手势,意思是只等了三分钟。
“优瓦夏,介绍一下?”两名室友紧随其后,用好奇和探寻的目光打量两人。
看起来散人像是被吓了一跳,他用征询的眼神看优瓦夏,优瓦夏拍拍他的手臂,摇头示意无妨。
“这俩是我室友,”他低声安抚着散人,“这位……是逍遥散人,我朋友,现在不能说话。”
两名室友显然也听说过这名哑学生,虽然极为好奇优瓦夏如何认识的此人,面上却也不输礼节地打了招呼。
散人的茫然只维持了一瞬,他紧接着向两名男生毫不吝啬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配上他清逸的外表,很是惹眼。
两名室友对散人的印象显然也非常不错,在用餐时总给他讲些趣事,散人抿着嘴笑,用手机输入要说的话给两人看。
优瓦夏坐在散人左手边,将只吃了几口的米线搁在桌上,心头涌起莫名的烦躁。
他在侧旁看得分明,散人此时如同一只乖巧而双目湿润的大金毛,眼神里写满了对两人的讨好。
一顿晚饭便这么草草吃过。
几人在宿舍区道别,优瓦夏面上看不出喜怒,跟着两名兴致勃勃的室友回宿舍。
他动作极快地回头看了一眼离开的散人,对方似乎做了一个回头的动作,仔细去看却并没有,身形渐渐被黑暗吞没。
一霎间,整座学校的路灯全部被点燃,暖黄色的灯光为优瓦夏重新找寻到青年的身影,修长而潇洒,踏着夜色渐渐远去。
室友还在讨论,留着平头的男生捣了捣优瓦夏的腰,笑道:“你小男友挺不错的啊,就是可惜哑了。”
优瓦夏沉默半晌,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便利落地撇开两人上了楼。
眼镜与平头在他身后面面相觑,依稀能听到他俩“是不是吃醋了啊”的揣测。
也许有吧。优瓦夏想。
他已经不想再去推敲那些模棱两可的可能,除去竭力在脑中摒除散人的形象之外,又添了些模模糊糊的思索。
“自己对于散人来说是特别的。”
这种原本即将迎来毋庸置疑判断的想法如今复又变得朦胧,眼看着快要化作雾气散去。
〔四〕
-优瓦夏?
不在吗:-<……
-号被盗了?
-糟糕……没留你的电话
不过留了我也打不了啊哈哈哈
连续几天,优瓦夏一直在收到散人发来的消息,他却始终没有回复,甚至像在躲避一般地隐藏登录情况。
究竟在躲避什么呢?优瓦夏垂目盯着手机左上角不断闪动的提示灯,反复询问自己。
缺失了主动的联系,计算起来,两人能够见面的机会竟是少得可怜,所有可能被丢弃后只剩下一周一节的选修课。
优瓦夏百无聊赖地戳着贴在桌面上的课表,那节课赫然就在明天。
要不要去呢?优瓦夏心想。
时间远不似它看上去的模样,从二人相识到此时似只是一晃,却已是数月时光。而从今天到明天的距离也只是一呼一吸之间就轻易地走过。
年少时的光阴总是过得很快。
优瓦夏最后还是去上了课,这堂课上唯一相熟的散人不可能为他喊到,更别提优瓦夏这几天对散人的不公待遇。
踏着铃声从后门进了教室,优瓦夏看到散人仍然坐在曾经二人相识的那个位置上,犹豫再三,走去坐在散人身边。
对方像在过去的那许多节课堂上一样,还是温和地向他笑,双目中有星子闪亮。
「最近怎么啦?」散人在手机屏幕上打字给他看,手指的动作略有些笨拙,显然是很不适应这种交流方式。
优瓦夏将目光挪开一点,望着讲台上调整扩音器的教授,轻声道:“心情不太好。”
「这样啊。」
「本来想约你去看电影的。」
优瓦夏再次痛恨起了自己无端的恼怒与做作,想向空负期待的散人道歉,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说什么?因为你对我室友笑得那么开心所以我生气了?这种抱怨说出来未免对散人太过不公,况且自己并没有权力这么说。
优瓦夏胡乱地想着些不切实际的发展,情感几乎要冲动地脱口而出,却又被强行埋回身体里,优瓦夏甚至不想向自己强调这种不知所起的情感。
“怎么用手机打字了?你打字速度甚至连写字都比不过。”优瓦夏有口无心地说着,瞥过散人像是在认真听课的侧脸。
「我会练的,那个本子最近丢了。」散人的确是在认真听课,过了片刻才等到一个教授喝水的时机打出字来。
而散人桌子右上角便放着那本常用的小笔记本,他显然是在说一个不过大脑的谎言。
优瓦夏叹了口气,望着教授一如既往潦草的板书,照不到太阳,教室中显得阴寒湿冷。
今日,两人间的安静显然没有往常那么令人舒适。
散人记笔记的动作显得有些急躁,却被他自己强行安抚下来,写字的动作用力过大甚至划穿了纸张。
一旁的优瓦夏在书页上做着潦草的涂鸦,也不知在想什么。
窗外的老树黄了树叶,却还倔强地停留在枝头,与秋冬交接的冷风撕扯。
散人忽然直起身捏了捏肩,右手侧的东西被他猝不及防地拨下桌面。
优瓦夏俯身去捡,却被小笔记本摊开的页面吸引了目光,动作凝滞在原地,保持着倾身的动作。
画的是优瓦夏的侧脸,虽然略显潦草,但神态却抓得很准。
优瓦夏将笔记本翻了几页。
满满的都是他的名字,用那种优瓦夏看惯了的清锐笔锋勾画。
优瓦夏拎着那笔记本的一角直起身来。
散人正望着他,目光里用一贯的暖意掩去了些无措张皇。
“傻蛋。”优瓦夏抿着唇,将笔记本递回给不安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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